双洁甜宠:扬州瘦马得我心精品
  • 双洁甜宠:扬州瘦马得我心精品
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橘子软糖
  • 更新:2024-04-20 20:29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3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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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双洁甜宠:扬州瘦马得我心》,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,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阿鸢卫循,文章原创作者为“橘子软糖”,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:我本是出了名的扬州瘦马,生的冰清玉洁,笑起来更是勾魂摄魄。后来被卖进侯府,只给了世子爷做同房。才开始,世子爷并不疼我,很少踏进我的院子。我小心伺候,不敢奢求太多,他渐渐对我生出几分怜惜。可未来世子夫人发难,我在雪里跪了三个小时,而世子爷的心也痛了三个小时……...

《双洁甜宠:扬州瘦马得我心精品》精彩片段


翰林院内室,小厮拿着信笺快步进来。

书桌后的男人猛地起身,灯烛差点被打翻,“快说!”

“回大人的话,那天马车上的人是安宁侯世子卫大人的通房,出门去大佛寺上香的。”

“安宁侯府?”周砚脸色沉下来,他怎么也没想到阿鸢是进了安宁侯府,怪不得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。

至于卫循,周砚更不陌生。

京兆尹最年轻的少尹,皇上面前最得用的权臣,还是京城贵妇们看中的女婿人选,哪一条说出来都让人称赞。

便是他,在和卫循打过交道后,都不由对他心生敬畏与欣赏。

可就是这个人抢走了他的阿鸢。

周砚身侧拳头攥紧,心中怒火升腾。

“去查卫循这些年的动向,尤其是他那个通房,越细致越好!”

“是。”

小厮不明白自家大人怎么会对侯府一个小通房上心,但想到那日他的失态,小厮心里打了个突,那通房不会跟他家大人也有牵扯吧?

这可麻烦了!

跟侯府世子抢女人,他家大人怎么也抢不过的。

小厮的动作很快,但卫循身边守卫森严,他能查到的也不过是明面上的那些事。

“谢娘子是三年前进的侯府,当初是卫老夫人给卫家二爷挑选伺候的人,后来不知怎么送到了世子爷房里,她伺候了世子爷三年,前儿是头一回出府,好像是二爷院里一位妾室没了,谢娘子去给她上香。”

“那妾室叫什么名字?”周砚打断他的话。

小厮歪头想了想,“好像是叫碧梧。”

“竟然是她。”

周砚自然是记得碧梧的,在春烟楼时她没少欺负阿鸢,那会儿阿鸢受了委屈只会偷偷藏起来哭,小姑娘爱吃糖,他卖字画存的钱都甜了她的嘴。

“那阿鸢呢?她过得怎么样?”

身为妾室,碧梧连命都丢了,那只是通房的阿鸢,又该受了多少苦。

周砚一颗心像在油锅泡着,尽是煎熬。

小厮摇摇头,“属下没查到,但卫世子还未娶妻,房中只有谢娘子一个人,大约是过得不错的......”

他看着自家大人的脸色,声音越来越低。

周砚脸色难看,深呼一口气沉声开口,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阿鸢过得好,他合该高兴的,可原本那应该是他给的。

是卫循,抢走了他的妻。

......

散了朝,大人们鱼贯而出。

卫循一身红色官服,衬得他丰神霁月却又不失威严,在一群大臣中很是显眼。

“卫大人请留步。”

突然被人叫住,卫循停下脚步,转身望去。

看到是周砚,他略微颔首,“周翰林。”

出身安宁侯府,他的礼仪自然是挑不出毛病的。

周砚虽无品级,但卫循丝毫没有骄矜。

若换了往常,周砚定会更加欣赏他,但如今知道他抢走自己的心上人,周砚对他只有恨意。

“不知卫大人可有空共饮一杯?”

卫循没想到周砚会邀他喝酒,说起来周砚虽没品级,但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,为了避嫌一般不与其他臣子交往过密。

卫循凝眸,“本官还有公务,恐怕不能.......”

“卫大人可是瞧不上子骞?”

卫循的话刚出口便被周砚堵了回去,他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也让卫循察觉出异常。

周砚的为人他也是有所耳闻的,自入了翰林院便独来独往,从未听说过他与哪位大臣交好。

而且他出身微寒,身上却没有寒门子弟的酸腐气,倒是一身傲骨让卫循多看两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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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循取过药膏,将被子掀开。

小通房两条玉腿落在大红锦被上,更显得膝盖上的红肿骇人。

他紧抿唇,脸色冷得能结冰,阿鸢想并住腿,被他沉着脸按住。

“遮什么,你哪里我没看过。”

“世子爷!”

阿鸢羞窘得脸都要埋进被子里,一双杏眼眸光潋滟,欲说还休的风情最惹人怜。

卫循喉间发紧,握着她脚踝的指尖暗暗用力,伸手一拉人就落入怀中,灼热的手掌在她臀上轻拍了下,“别动,给你上药。”

男人的力气不大,可阿鸢却羞得快哭出来。

他......他怎么能打那里!

卫循看着自家小通房怨念羞怯的眼神,唇角悄悄勾起,她这副模样更让人想欺负了。

只是怕真吓到她,卫循忍住了那点恶劣的心思。

他低着头将瓷瓶打开,从中挖出一块乳白色的药膏。

这药膏还是先前他送过来的。

阿鸢身子嫩,刚来玉清院那晚疼了许久,卫循虽对这个被硬塞进来的小通房并没什么感情,但见她哭得可怜还是取了御用的白玉膏亲自给她上药。

阿鸢不知卫循想了什么,两片膝盖都被上了药,只是中间的淤血需要揉开,男人压着她的腿,用搓热的掌心揉了上去。

“......嗯......疼......”

阿鸢最怕疼了,小手拉着卫循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祈求,可这次卫循没有心软。

“忍着些。”

卫循只揉了半刻钟,阿鸢却觉得像过了一年,等男人手心离开,她才仿佛活了过来。

卫循盯着她汗湿的额头,脸上的冷并没有褪去几分。

“这些天老实就待在院子里,不用去母亲那了,若再不听话,我亲自罚你。”

“......是。”

卫循脸色虽仍是冷沉的,但此时阿鸢的心里却涌出来一股隐秘的甜意,她乖乖点头,看卫循的眼神第一次带了濡慕。

卫循被她看得差点把持不住,黑着脸将她塞进被子里,“别勾引我。”

阿鸢呆愣的眨了眨眼,扇羽般的睫毛掩住眸底的委屈,对于男人说的勾引,她真的是冤枉。

可卫循却不听她解释,用帕子擦净手上的药膏就推门出去。

长远一直等在门外,见主子出来,赶紧把食盒递上去。

“爷,早膳和姜汤都在里面。”

“嗯,将那个丫鬟叫过来伺候。”

“是。”

卫循今日还有公务,帮阿鸢上药已经是极限,春桃进来时,卫循刚端着碗给阿鸢喂完姜汤。

“主子......世子爷......”

她诚惶诚恐的叫人,刚被训斥的恐惧还没褪去。

卫循放下碗,从床边起身,将位置让给她,沉声吩咐道,“你主子腿不能碰水,这些日子伺候精细些,等好全了再让她出门。”

“是,奴婢记得了。”

春桃认真记下,阿鸢见他们严肃的模样,心里的甜意像吃了蜜一般。

“哪里就这么矜贵了。”

“当然矜贵!世子爷是心疼主子呢。”

卫循交代完已经出去,春桃呼吸骤然一松,不忘反驳阿鸢的话。

阿鸢弯了弯唇角,避开这个话题,“将早膳端过来,世子爷可吃了?”

“长远拿了两份,世子爷的已经送去书房了。”

“嗯。”知道卫循饿不着阿鸢就放心了。

其实这些事又哪里用得着她操心,这侯府中所有人都要巴结讨好卫循,他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。

倒是阿鸢,离了卫循的庇佑,才要担心吃不上热饭。

主仆两人早膳还没用完,二房院里的碧梧就来了。

她和阿鸢一样,都是从扬州春烟楼出来的。

只是阿鸢被卫老夫人指给卫循,而碧梧则做了二爷卫琮的妾室。

说起来她比阿鸢还要强一些,可二房那些女人恐怕宁愿无名无分跟着卫循,也不愿给个病秧子做妾。

所以碧梧是嫉妒阿鸢的。

“哟,阿鸢妹妹竟伤得这么严重,连床都下不了了?”

之前卫循抱她回来时,碧梧她们都是看在眼中。

阿鸢不过是被罚跪了半个时辰,哪里就走不了路了,肯定是这狐媚子借机卖惨告状。

碧梧暗暗啐了一口,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。

阿鸢喝完最后一口粥,将碗放在桌上,抬眸看了碧梧一眼,“碧姨娘来玉清院可有事?”

阿鸢这声碧姨娘尤为刺耳,碧梧强忍着嫉恨扯了扯唇,挤出一抹笑来。

“还能做什么,这不是二太太让我来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,她要的绣活别耽误了。”

说起来阿鸢会苏绣的事还是她们两个瘦马传出去的,赵婉性子刻薄,心眼又小,当初她们被卫琮纳进后院,赵婉就想尽法子为难她们,裁剪绣衣更是家常便饭。

两个瘦马都是吃不得苦的,学的那点刺绣早就忘干净了,被赵婉罚了几次之后她们就想到了阿鸢。

阿鸢的绣活在春烟楼出了名的好,当初妈妈还说过,若她不是生了这张招人的脸,去做个绣娘都能养活自己。

有瘦马们撺掇,赵婉自然不会放过她。

原本她还担心卫循会护着阿鸢,然而府衙公务繁忙卫循一个月来不了两次玉清院,阿鸢又是个锯嘴葫芦,被欺负死了都不知道说。

到最后,二房的绣活都交到了她手里。

碧梧轻蔑的看了阿鸢一眼,笃定了她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,乖乖将赵婉吩咐的绣品拿出来。

可阿鸢只是轻勾了下唇角,揉了揉细腻白嫩的手,语气温温柔柔。

“真不巧了,世子爷特地吩咐了我养伤期间不能操劳,二太太那边的绣活恐怕只能找别人了。”

她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,以前不拒绝只是怕给卫循惹麻烦。

但从今日卫循的态度看,她好像可以使一些小性子。

二太太害她跪祠堂,她若还要将绣活交出去,才是打卫循脸呢。

“你!”

碧梧没想到她竟然敢拒绝,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

“你就不怕二太太罚你?”

“若她能说服世子爷,那我便认了。”

阿鸢娇媚的小脸冷下来倒是有卫循几分气势,碧梧一时愣住,站在那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
这包子似的女人,怎么突然转性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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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房。

赵婉听了碧梧的话,气得摔碎了一个杯子。

“她真这样说的,你没骗我?”

那小贱人哪来的胆子反抗!

碧梧急忙摇头,“千真万确!她让太太去找世子爷,有世子爷开口才做二房的绣活。”

“好好好!”

赵婉直接被气笑,“这是有人给她撑腰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,行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阿鸢再不济也是卫循的人,她搬出卫循来,赵婉明面上确实拿她没办法。

碧梧原本还等着赵婉为难阿鸢,哪想到她听到卫循的名头就退缩了。

碧梧气得跺脚,却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是心里越发嫉恨阿鸢。

从赵婉房里出来,守在旁边的小厮就贼眉鼠眼的将碧梧叫住。

“碧姨娘,二爷正叫您呢,秋姨娘也在。”

他是卫琮身边伺候的人,平时跟着卫琮学了不少花样,碧梧见到他心里就恶心,可面上却不能得罪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碧梧娇笑一声,扭着身子进了内室。

大冷的天她只穿了件粉色的薄袄,紧绷绷的衬着那腰细臀翘,小腰扭起来如水蛇一般。

小厮看直眼,轻啧一声,啥时候爷能赏他玩玩就好了。

不过他家二爷就是个镴枪头,每次都要两人伺候,却是有心无力,这俩娇滴滴的小妾还没体会过男人的好呢。

等旷得久了,说不定就想起他了。

小厮奸笑一声,搓搓手也跟着钻了进去。

内室里很快就响起男女暧昧的调笑声,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只做听不见,安分做着自己的事,只是那眼中却流露出鄙夷。

这二房真是藏污纳垢,一窝子男盗女娼,白瞎了安宁侯府的清名。

......

“嬷嬷,你明日就派人去接映雪吧。”

听了碧梧的汇报,赵婉紧咬的口还是松了。

她虽不愿意让表妹苏映雪压自己一头,但更看不惯阿鸢恃宠而骄的模样。

这还只是个小通房,就敢依仗卫循来反抗她了,若换了高门大户的贵女嫁进来,她难道真要让出管家权?

赵婉可不愿意。

“是。”

陈嬷嬷早盼着她想通,现在赵婉松口,她连忙领命出去。

......

阿鸢对二房的心思一无所知,她膝盖的伤并不严重,卫循替她将淤血揉开就好的差不多了。

只是春桃谨遵卫循的吩咐,不让她下床,阿鸢躺的无聊便让春桃将自己的针线筐拿过来。

“主子你伤还没好,怎么又做绣活,二太太那里不是已经推了么?”

春桃不想她劳累,阿鸢抿唇笑了笑,“天马上要暖和起来,世子爷身上的衣袍也该换了,我躺着也没事,正好给他做出来。”

她说话时眼神亮亮的,仿佛怀春的少女,春桃口中反驳的话立马咽回去。

“那我去给主子选布料,世子爷喜欢穿深色,去年老夫人赏了一匹云锦,正好适合做春衣。”

玉清院难得能收到赏赐,这云锦还是黑色的,显然老夫人是赏给阿鸢给卫循做衣裳的。

只是从前阿鸢不懂得巴结卫循,将这料子压在柜子里积灰,如今总算是开窍了。

春桃送来料子,又妥帖备好茶水,在一旁帮着阿鸢裁剪。

卫循的尺寸都是阿鸢夜夜丈量过的,不用标尺就能剪出来。

她绣活本就利落,又盼着卫循能早日穿上,所以一件衣袍只用了四五天就做好了。

“主子,我们现在给世子爷送去吧。”

春桃见阿鸢要将做好的衣袍收起来,连忙劝道。

她家主子温婉体贴,可在争宠上面却欠缺了许多,若换了别人家的妾室,早就拿着绣活去爷们面前讨赏了。

阿鸢攥紧手指,眼中闪过一抹挣扎。

她向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,卫循每月来她院里两次,有时候忙起来可能一次也来不了,但阿鸢从来没抱怨过,也没去过他院里。

她恪守自己作为通房的本分,生怕越了规矩。

但此时看着精心做好的衣袍,阿鸢突然想见见他了。

“好。”

玉清院离外书房只有一道门,阿鸢主仆走过来不过花了半刻钟的功夫。

卫循不习惯丫鬟婆子伺候,外书房只有长远和两个小厮,但此时却从书房走出个容貌娇俏的姑娘。

她穿着杏黄的袄裙,脸上敷着粉,柳叶眉樱桃嘴,手搭在丫鬟腕上,趾高气昂的停在阿鸢面前。

“你便是循哥哥那个通房?果然是狐媚子脸。”

苏家和赵家一样都是七品小官,但苏映雪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,性子养得骄纵,如今又有赵婉许她嫁给卫循,还没进门就将阿鸢看为眼中钉。

阿鸢脚步顿住,不懂眼前这个姑娘为何要刁难她。

苏映雪冷哼一声,“我马上就要嫁给循哥哥,你若敢勾引他,看我不将你发卖出去!”

为了见卫循,她头上戴满了钗环,午后的阳光落下来,刺得阿鸢眼眸一涩,险些落下泪来。

苏映雪的话仿佛在她心上重重敲了一锤,她顿住的脚步都再难抬起来。

卫循竟然要......娶妻了么?

“谢主子,春桃,你们怎么来了,快进来!”

长远正听卫循的吩咐将苏映雪送来的补汤丢出去,开门就看到阿鸢主仆。

他脸上的嫌弃变成惊喜,连忙迎两人进来。

刚才世子爷被那表小姐烦得不行,现在见了谢主子肯定会高兴。

苏映雪听到门响声就带着丫鬟跑了,她还没进门,教训起卫循院里的通房,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,等她嫁给卫循再好好收拾这个狐媚子。

阿鸢脸色白得像张纸,浑身似失去了力气。

她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气,艰涩的摇了摇头,“不进......”

去了。

然而她还没说完,就被春桃接过话头。

“主子熬了三个大夜给世子爷做了件袍子,想让世子爷试试呢。”

“那敢情好,谢主子绣工出色,爷肯定喜欢。”

长远殷切将书房门打开,阿鸢是不进也不行了。

她迈着步子艰难踏进去,此时的心情和来时已经完全不同。

那些隐秘的欢喜早已荡然无存。


今日侯府请的是京城有名的祝家班,贵女们各点了一出戏,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。

侯府的丫鬟婆子们端茶递水的伺候着,而卫瑾这边只有阿鸢一个人。

“站着做什么,还不给沈娘子倒茶!”

卫瑾嗑着瓜子,瞪了阿鸢一眼,阿鸢不敢多言,连忙躬身倒水。

那茶水是刚送上来的,滚烫的沸水顶着壶盖,热气蒸腾险些将她掌心烫红。

阿鸢倒了一杯递给沈秋瑜,可沈秋瑜似看不见一般,扭头跟卫瑾聊着台上的戏。

杯壁灼热,阿鸢烫得快要捧不住,哪里还不明白这位沈娘子是要刁难她。

半刻钟的功夫,茶水温度终于降下去,台上的戏也告了一段落,沈秋瑜转身,看到阿鸢还捧着茶杯,似不好意思般抿了抿唇,笑道,“我这人真是该打,一说到兴处就全都忘了,难为你捧了这么久茶杯。”

卫瑾冷哼一声,“你是主子她是奴才,不过是倒杯茶哪里就难为她了。”

说着还探出手背碰了碰杯壁,脸倏地拉下来,“这茶水都冷了,换杯热的来!”

阿鸢闻言转身倒了杯新的,可她仍不满意,又让下人煮了壶滚烫的茶水。

沈秋瑜笑看着她们,并不说话,等阿鸢倒茶的功夫她又专心看起了戏。

如此反复几次,阿鸢的掌心已经被烫出水泡,她强忍着疼,捧着杯子的手都在打颤。

“三哥,你来啦!”

就在阿鸢快要坚持不住时,卫瑾的声音解救了她。

她手中一空,沈秋瑜自然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,然后放在桌上起身迎接卫循,仿佛之前的为难都是阿鸢的幻想。

“卫世子。”沈秋瑜福身行礼,两颊羞红,即使再见她还是免不了心口小鹿乱撞。

“沈娘子。”

卫循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,落在她身后的阿鸢身上。

自从那日过后,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她,也刻意不去关注玉清院的消息,自然不知阿鸢大病了一场。

阿鸢低眉垂眸,宽大的衣袖遮住她红肿的手。

卫循的目光如有实质,她屈膝唤了声“世子爷。”

男人冷淡的‘嗯’了声,然后转身落座。

沈秋瑜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,原本她还担心阿鸢告状,没想到卫循对这个貌美的通房并不上心,她得意的瞥了阿鸢一眼,提裙坐在卫循身边。

两人一红一黑,端得又是同样的矜贵,倒显出几分般配来。

今日相亲宴是卫循准许的,所以比起在金桂坊,他态度热络了不少。

沈秋瑜替他倒了一盏茶,又说起阿鸢。

“听说谢娘子绣技最好,我素来手笨却又喜欢这些绣活,不知谢娘子可否割爱送我一件?”

阿鸢抬眸撞进她的笑眼中。

沈秋瑜在京中的名声很好,父亲是国子监祭酒,母亲是礼部侍郎的嫡女,她诗书礼仪最是出挑,虽然相貌一般,但上门求亲的人却不断。

此时笑看着阿鸢,好似真的在求阿鸢割爱,可只有阿鸢知道,她伪善的面容下是怎样狠毒的心思。

掌心的水泡钻心蚀骨的疼,她低着头未说话。

卫循诧异的扭头,在他面前,阿鸢向来都是温顺的,从未违抗过他的命令。

可此时沈秋瑜只是问她要件绣活,她便摆起脸色,卫循的眸子渐冷。

想到她骗自己委托朱婆子卖绣活的事,卫循的脸色更加难看,不等她回答就替她答应了下来。

“你既喜欢便拿就是。”

“哎,多谢世子。”

沈秋瑜笑意盈盈,看向阿鸢,“谢娘子若方便,送我一只荷包便可。”

她端的善解人意,可卫瑾却不满意,“那怎么行,荷包谁都会做,白瞎了她的绣功,这送人自然要送最好的,我看就让阿鸢给你绣一副双面绣如何?”

“这......是不是太为难谢娘子了?”沈秋瑜面上纠结。

卫瑾摆摆手,“这有何为难的,反正她平日也没什么事做,是不是三哥?”

说完她还拉卫循作证,卫循低眸把玩着杯子,漫不经心嗯了一声。

他的这个通房宠得越发骄纵了,能做绣活磨磨性子也好,省得她又生出心思去卖绣品。

有他拍板,这事自然便成了。

阿鸢站在他身旁,花厅热闹非常,可她此时只有蚀骨的冷。

掌心有水泡被刺破,她攥紧手不让血流出来。

沈秋瑜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,嘴角的笑意渐深,“七日后是我母亲生日,我想送她做贺礼,不知来不来得及?”

“好。”

阿鸢点头,已经没有争执的念想。

卫循决定的事,没有人能违抗,她照办就是。

沈秋瑜笑道,“那就辛苦谢娘子了。”

说完就转头接着跟卫循说话,说到高兴处,还会捂着帕子娇笑。

卫循也并未表现出不耐烦,温和的搭话。

阿鸢听着那些笑声,心里都空了。

到宴会结束,沈秋瑜也没再为难她。

开宴时,卫老夫人出来陪了半场,贵女们已经能看出她属意沈秋瑜,也没自取其辱上前巴结。

京中的贵女都有她们的傲气,看中卫循但也不代表要和别人争。

沈秋瑜站在卫老夫人身边,微敛的眸子隐去得意。

马车陆陆续续离开,卫老夫人让卫循送送沈秋瑜,阿鸢则跟其他丫鬟婆子一起将院子打扫干净。

她强撑着掌心的疼痛,把最后一摞盘子擦干净。

泡过冷水的手红肿如萝卜,可这院子里并没有人关心她。

世子夫人将要进门,她一个通房又算得了什么。

“谢娘子若没事,便把这些花搬回去吧。”

为了办宴会,卫老夫人让丫鬟搬了许多暖房里的花,这些花娇贵,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,已经有些打蔫。

丫鬟们不想干累活,便叫住阿鸢。

还没等阿鸢回话,她身后就传来卫循冰冷的声音。

“侯府就教出你这样的规矩,敢使唤主子?”

那丫鬟也是仗着阿鸢好欺负,哪里想到被卫循给撞见了,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。

“奴婢错了,世子爷饶奴婢一次......”

“拉下去!”

卫循发话,她再求饶也没用。

小丫鬟的哭求声渐渐消失,阿鸢嘴唇泛白。

卫循走到她面前,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模样,眼中闪过嘲弄。

“以前欺骗我的胆量去哪了?”

阿鸢低头不言,越发攥紧手心。

卫循冷嗤,“这几日不用出门,将沈娘子的绣活做好便可,日后她若进了府,便是你的主子,好生伺候着。”

“......是,妾记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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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,我听闻这卫少尹有—个颇为美貌的通房,若是能得见—面,该是何等的美事......”

苏文轩跟景王相差不过两岁,向来是臭味相投,沆瀣—气。

他们两人都爱凌虐美妇,现在卫循堵了他们的喜好,苏文轩便将他记恨上了。

“哦?多美貌?”景王眼中闪过兴味,显然是有了兴趣。

苏文轩淫笑,“说是比西子貂蝉都不输,咱们这位卫少尹端的清风朗月,没想到也是好色之徒。”

“哼!男人有几个不好色,既然他饶了本王的兴致,那本王便玩玩他的女人......”

“嗖!”

景王这话还没说完,—支利箭便突然从窗外射进来,穿过他的手掌钉在桌子上。

“啊!有刺客!”

景王疼得大叫,苏文轩吓得屁滚尿流,赶紧从座位上连滚带爬扑过来,边扑还边朝外面大喊,“人呢,都死啦!”

卫循冷着脸翻身跃上房顶,周身的怒气似有惊天灭地之势。

刚才景王的话,足够他死上百次。

可是他不能!

弑君是大逆不道之罪,他不能将安宁侯府拖下水。

只是,要不了景王的性命,卫循也不会让他好过。

那箭头带了倒钩,穿入手掌,手筋便被挑断,景王那只手怕是废了。

侍卫们应声过来,苏文轩上去便是—脚,“干什么吃的,竟把刺客放进来,还不快去抓人!”

“是!”

侍卫们不敢反驳,连忙分散各处抓人。

景王和苏文轩开宴会从不许侍卫守着,皇家猎场隐秘,没有人来,他们谁也没料到会有刺客。

侍卫们白着脸,如丧考妣,景王若有个三长两短,他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。

这边侍卫出去,留下侍卫长守着。

苏文轩跌跌撞撞跪在景王身边,看着他鲜血狰狞的手,脸上不停的冒冷汗。

“表......表哥,您怎么样?”

“废物!还不给本王叫大夫!”

他疼得眼前发黑,第—次觉得这个表弟是蠢货。

“是是,我这就去!”

苏文轩又跌跌撞撞跑出去,原本热闹的大殿只剩景王鬼哭狼嚎的声音。

那些美妇瑟瑟发抖缩在墙角,被侍卫们肆意的打量。

......

卫循射中景王,并未多留,他今日来便是要确定凌虐妇人的凶手到底是谁,只是没想到会听见景王和苏文轩对阿鸢的觊觎。

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,袖箭射穿景王的手掌他也并不觉得后悔。

这样的渣滓,本就该千刀万剐!

“这边搜!别让他跑了!”

侍卫们脚步匆匆,已经追上来,卫循几个鹞子翻身,踏着夜色行走在房顶上。

只是猎场有了准备,火把与灯笼—齐点起来,他的身影再难隐藏。

“在这里!放箭!”

只听底下—声怒喝,弓箭手便朝他利箭齐发。

卫循持剑挡开箭支,可双拳难敌四手,他—个人到底应付不过来。

“噗!”

箭支没入肩膀,发出—声闷哼。

卫循中箭了。

只是为了不暴露,他强忍着,快速越过房顶。

“追!”

身后侍卫紧追不舍,而肩膀的疼痛也让卫循动作受制。

就在侍卫们要追上来的时候,长远—把将他拉入后面的石洞中。

“爷,您受伤啦?”

黑衣看不出血迹,但离近了便能闻到那股子血腥味。

长远—脸担忧,他没跟进去,主子肯定是遇到了危险。

卫循绷着脸,并不在意,“—点小伤不碍事,眼下还是尽快离开。”

追上来的只是—部分,景王的人都在后面。

“是!”

长远扶着他,两人快速从石洞中出去。

这里是个隐秘的通道,除了卫循主仆没有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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