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檀睨一眼她身后带来的一大堆人,不远处还有人打着灯笼走来,似乎也是来一道看热闹。
她眉心一蹙,有心阻止。
沈青檀却是一把挽住她的手臂,带着她往山里去:“大姐姐,快些走吧,尽早找到姐夫,我们也能尽快回去睡觉。”
沈青檀仿佛被这一打岔,便错过了时机,只能跟着沈青檀往前走。
沈青檀见状,唇角弯了一下。
从成亲以来,她遇事从来不顺,今日总算压沈青檀一头,终于扬眉吐气一回。
她瞥了一眼浩浩荡荡赶来的人,心情格外畅快,然后喋喋不休,不停拿话刺激沈青檀。
“大姐姐,你别担心,姐夫说不定在别处,山里的是其他人。”
“夜巡的僧人说山里的人破坏佛门戒律清规,姐夫光风霁月,翩翩君子,绝对做不出这种事。”
“希望是一场误会,不然这么多双眼睛瞧着,面子里子都丢尽了。”
“如此品行不正的人,让家族蒙羞,该自个求着脱离族谱。”
“你今日的话太多了。”沈青檀深深地看着她,语调不明地说道:“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,如此品行不端的人,但凡不是个自私的性子,就该自请从族谱除名。”
沈青檀被她看得心里发怵,不知沈青檀是真不懂,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……或者是太过信任赵颐的人品?
“话又说回来了,能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等腌臜事,可见是个不要脸皮的,又怎能指望他脱离宗族呢?”沈青檀噘一噘嘴:“贪图权利的人,更是舍不下荣华富贵。”
沈青檀反问:“你怎知对方家族富贵呢?”
沈青檀噎住,正要说什么,小木屋近在眼前,里头传出啼哭声。
“不……不要,求求你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女子细弱哭声断断续续传出。
沈青檀脸色骤然一变:“大姐姐,这是秋蝉的声音……”她又急又怒地指使小厮:“你们快去救人。”
四个小厮快步冲到小木屋,一脚踹去。
“砰——”
木门应声而开。
沈青檀始终盯着沈青檀的反应,见她捂住脸转过身,安慰道:“大姐姐,你别太伤心难过,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?”
她想看看清隽似谪仙的男人,被拉下神坛跌落泥潭的丑态。
当看清木屋里丑态百出的男人时,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崩裂。
赵珏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,禁锢住秋蝉,做夫妻间才会做的亲\密之事。
秋蝉满面泪水,哀哀哭求。
“三爷……求您放了奴婢……”
沈青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像是被雷劈中了。
不是赵颐与秋蝉。
而是赵珏与秋蝉。
“我的老天爷,破坏佛门净地的人居然是赵三爷。”
“赵三爷表面瞧着很正派,原来是个下流东西。”
“哎哟,可把我臊死了,真是没眼看。一个堂堂国公府郎君,与外头发春的野狗有啥区别?”
“走走走,我得去佛祖跟前请罪,再念几遍清心咒。”
一字字在刺沈青檀的心,她找这些人是看沈青檀的笑话,未曾想到自己闹出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你们这些个蠢东西,还不快把门关上,让自家的爷给人看笑话!”
沈青檀一肚子火气朝小厮发泄,劈头盖脸骂一通。
赵珏在这叫骂声中恢复一点神智,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,他的脸色瞬间铁青,扔下瑟瑟发抖的秋蝉。
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众人,眉眼间迸发出戾气:“滚!”
小厮迅速关上木门。
沈青檀手握成拳,指甲掐进手掌心。
小说《前世放火烧我,今世还想娶我为妻?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沈青檀越想越觉得自己行事不妥:“二爷……”
赵颐看穿她的心思,解释道:“你睡的浅,我早出晚归,会吵醒你。”他咳嗽几声,清润的嗓音透着沙哑:“我的身子也有些不适,两个人睡一间房,会过了病气给你。”
他的脸色苍白,薄唇上也毫无血色,断断续续的咳嗽。
沈青檀却从他的眉眼间看出疲倦,他拖着病弱的身子,忙着公务之外,还体贴的照顾她。
而她似乎很少为他打算,一直专注自己的事情。
沈青檀想到这几日赵颐对她的纵容,心里划过一抹暖流,又生出几分愧疚。
“你身体不舒服,更应该睡在这儿,在书房没人照顾你。”沈青檀走到八仙桌旁,倒了一杯温水给他:“我的身体很好,以往母亲病了,都是我贴身照顾,我都没有事儿。只有在春夏交替的时候,我会小病几日。”
赵颐沉默片刻,伸手接过茶杯。
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背,指尖的温度冷的似冰块,沈青檀下意识想去握住他的手指,试一试他的体温。
可想到他排斥人亲密接触,方才抬起的手又垂在身侧。
赵颐捕捉到她的动作,微微抿了一下薄唇,喝了几口水,压下了喉咙里的痒意。
沈青檀换一个角度说服他:“若是我生病,你不会抛下我不管,让我去睡书房。”
赵颐:“我会。”
沈青檀:“……?”
赵颐看着她惊愣住的模样,竟有些娇憨。他转过身将茶杯放在桌上,唇边隐隐含着笑意。
沈青檀寻思着他身子骨本来不好,若是照顾生病的她,说不定病得比她还严重,指不定谁照顾谁呢。
她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我若是你,也会这么做的。”
赵颐喉间溢出一声低笑。
极为愉悦。
沈青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他是故意逗她的?
一双水眸瞪他一眼,沈青檀脱了外衣,掀开被子睡了进去,背对着赵颐。
——
翌日清晨,沈青檀醒来,赵颐早已起身了。
新婚夜之后,他们便一人盖一床被褥。
她偏头看向旁边折叠整齐的被褥,昨夜的记忆回笼。他什么话都没说去书房洗漱,带着一身清淡的药香味躺在她身侧,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的动听。
“那便有劳夫人照顾我。”
沈青檀只是回想昨夜的画面,一张脸红的发烫,又窘又恼,拉高被子盖住脑袋。
“二少夫人,该起身了。”流月打了热水进来,掀开轻柔曼妙的喜帐挂在帐钩,扯开被子:“睡觉不能用被子蒙住头……咦,您的脸怎的这般红?病了吗?”
流月说话间,用手去碰沈青檀的额头。
沈青檀挡住她的手,闷声说道:“捂热的。”
“您怎的像个小姑娘似的。”流月打趣一句,见她神色恹恹,担忧道:“奴婢给您请府医过来,请个平安脉?”
沈青檀自然是不肯,若是让赵颐知道,不知该怎么笑话她。
她掀开被子下床:“时辰不早了,别磨蹭了,我得去请安。”
流月一边服侍沈青檀更衣,一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:“二房那边给秋蝉送了信,秋蝉没有去二房。”
沈青檀微微颔首:“继续盯梢。”
“是。”
赵颐出府了,沈青檀没有用早膳,先去大夫人的院里请安。
老夫人规定初一与十五去她院子里请安,一家人坐在一块吃早膳,其他时候便免了。
沈青檀去往敬德堂,候在门口的婢女请她进屋:“二少夫人,夫人在内室,您先坐在杌子等一会。”
小说《前世放火烧我,今世还想娶我为妻?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我今日发觉嫁妆有问题,是我身边的流月出府采买,瞧见有人从典当行出来,手里拿的一个青花花鸟扁壶,正是我的陪嫁。”
流月连忙说道:“那个扁壶的壶口染了胭脂,二少夫人觉得好看,便刻意留下并未擦掉,奴婢才一眼认出是二少夫人的陪嫁。
可二少夫人的嫁妆在库房,奴婢疑心看错了,便去典当行报了几样二少夫人的陪嫁,他们全都拿出来了。
此事太过蹊跷,奴婢回府禀告给二少夫人,开了库房验嫁妆,方才发现库房的嫁妆全是仿制的赝品。”
听闻到“典当行”三个字,二夫人哭声一滞。
沈青檀将她的异样收入眼底,低眉敛目地说道:“祖母,我的嫁妆经过二婶的手,若是去告官追回嫁妆,官爷势必会寻二婶问话,孙媳便派人去知会她一声。”
她看了二夫人一眼,似有些无奈地说道:“许是流月的口齿不伶俐,二婶误以为我是要告她私吞嫁妆。”
二夫人听到沈青檀睁眼说瞎话,气得七窍生烟。
流月当时说的是:“二夫人,我家二少夫人今日清点嫁妆,发现嫁妆是赝品。这嫁妆只经了您的手,若是您不将嫁妆归还,我们便也顾念不了亲情,请官老爷追回嫁妆。”
可她不敢说,因为沈青檀点出典当行,说明沈青檀知道他们把嫁妆典当了。
想到这里,二夫人瞬间明白过来。
沈青檀恐怕早发现嫁妆是赝品,当日没有拆穿是怕她反咬一口,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,再将嫁妆要回去。
如今他们将沈青檀的嫁妆典当了,沈青檀抓住了这个把柄,故意只说她把嫁妆换了,用告官吓唬,让她找老夫人哭诉,在对峙的时候再说出典当行一事。
借老夫人的手逼迫她赎回嫁妆,这才是沈青檀的目的。
沈青檀从始至终没想过要告官,若是闹到官府讨要嫁妆,即便沈青檀占理,但是她丢了国公府的颜面,定会惹得老国公与老夫人不喜。
二夫人脸色惨白,手脚冰凉,只恨自个明白的太晚了。
一旦老夫人插手去查,一定能查到二房的头上。
“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偷换侄媳妇儿的嫁妆,妄想嫁祸在我们二房的头上,实在是可恨!”二夫人心里有了对应之策,愤懑道:“母亲,您将这件事交给儿媳去处理,儿媳必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原本老国公与老夫人对二房不满,再曝出二房私吞沈青檀的嫁妆,恐怕会遭到老国公与老夫人的厌弃,不会将爵位交到二房手里。
老夫人没有回二夫人的话,而是询问沈青檀:“檀丫头,你有何想法?”
沈青檀恭顺道:“祖母,此事便交给二婶去处理,孙媳相信二婶会处理好的。”
“行,这件事交给老二媳妇去办。”老夫人给了一个期限:“两日内处理好。”
二夫人脸色变了变,咬牙道:“儿媳会尽快将事儿办妥当。”
事情闹到这个局面,嫁妆是不得不还给沈青檀。
“侄媳妇儿,二婶误会你,让你受了委屈。”二夫人神色愧疚,说的话却意味深长:“嫁妆单子只有你和身边亲近的人知道,仿制数目庞大的嫁妆,可不是一两日便能完成。还能悄无声息的从你院子里运出去,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”
二夫人暗指沈青檀自导自演一出大戏,只是为了嫁祸二房。
小说《前世放火烧我,今世还想娶我为妻?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