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重天，三生石畔。

凤烟抬手拂过仙碑，赤金色的凤凰图腾渐渐浮现，隐有消陨之势。

"千年大限已至，你还要痴缠到几时？"

昨日师父说过的话，又在耳畔回旋。

她看着手腕顺着脉络浮现的黑雾，眸底涌上一抹苦涩。

收敛心思，凤烟漫步回了青云宫。

宫殿内冷清至极，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然凉透。

三月三上巳节，每对神仙眷侣都要携手品酒尝美食。

她静心准备了一长桌的人间美味，却没能等到她的夫君回来共品。

大抵，已是缘尽之时。

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，一身墨袍的卫青走了进来。

"怎么坐在这里？"他皱眉看向凤烟。

"在等你回。"凤烟起身，却恍然闻到了男人身上淡雅的荼蘼花清香。

倏地，心头一刺，竟有些说不出话。

整个九重天，只有一处地方种着荼蘼花。

"怎么了？"卫青看着她失神的样子，愈发不耐。

两人自成婚以来，凤烟一直都寡淡少言，让他烦不胜烦。

"无事。"

凤烟若无其事应道，强迫自己不去嗅那花香。

卫青拧着眉，余光扫到桌上的冰冷菜肴，神情暗沉了几分。

"食不过酉时，寝不过亥时，你需要我提醒几次？"

凤烟怔了怔："可今天是……"上巳节。

上巳节天界的神仙需和人界一同欢庆通宵达旦，直至破晓时分才停歇。

只是她的话尚未说完，卫青直接抬袖幻出一抹冰蓝光束扫过长桌。